訊息．趨勢愛玩PC Game 網路衝浪遊戲話題區阿祥的遊戲生活 2019 年 02 月 24 日

[Game] 赤燭遊戲《還願》「熊維尼符咒」事件，從理性面來分析四個是非對錯！

圖：《還願》中的一紙符咒，竟然成為這款遊戲的「催命符」？

台灣獨立遊戲開發商「赤燭遊戲」繼先前叫好叫座的遊戲《返校》之後，在 2/19 推出了最新力作《還願》，一推出就受到大量玩家的正面評價，在發售當天也可以看到許多實況主的直播影片，而且《還願》不僅受到台灣玩家的喜愛，這股旋風甚至也吹到了對岸的中國，這幾天阿祥也陸續看到不少來自於對岸的影音遊戲評測。

不過讓人始料未及的是，在昨日（2/23）《還願》中的一個場景被玩家發現到牆壁上的符咒，疑似出現了暗諷中國領導人的「呢嘛叭唭（用台語念）」文字與「習近平，熊維尼」的印章字樣，瞬間就吹皺了一池春水，除了中國與台灣玩家在網路上的熱議，《還願》在 Steam 平台上的玩家評價也湧入了大量的負評，而赤燭遊戲也在數個小時內就發表了兩次聲明，表示這樣的內容並非開發團隊刻意為之。

圖：被玩家截取並後製清晰本的符咒，你看得出什麼端倪？

而赤燭遊戲在中國的代理商「唯晶科技」也在官方微博上公佈聲明，表示將與赤燭終止合作，並要求賠償。

圖：唯晶科技的官方聲明。

面對這樣的狀況，相信大家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，而這些立場或許有些是從感性面出發，但若是以「就事論事」的立場來看，或許從理性面來分析會更容易看到問題的癥結所在。接下來阿祥就以自己的觀點，從理性面來分析此次事件的四個主要是非對錯，大家也不妨可以參考一下！

問題一：赤燭的聲明內容，有可信度嗎？

針對此次《還願》遊戲中的「熊維尼符咒」所引發的爭議，赤燭已經發佈了兩次官方聲明來解釋，第一則提出的說法是，在製作過程中的「暫用素材」在版本同步的問題之下沒有被刪除。而第二則聲明則表示專案團隊沒有發現到這個問題就讓遊戲上線，一直到有玩家提報才進行緊急處理，而且這樣的內容也並非作品所要傳的本意，但赤燭願意承擔後果－包括產品在中國的下架、退款，以及與合作發行商解約甚至是後續的賠償，展現了公司的氣度，這是相當值得肯定的。

圖：赤燭的第一則聲明。

不過就阿祥對於遊戲開發過程的了解，在遊戲正式上市之前，都會經過相當長的時間進行內部的測試，以確保遊戲運行時是否穩定、不出錯，對於特定硬體規格是否相容，或是特定的操作是否會造成遊戲程式的崩潰…等，理論上來說，玩家進行遊戲過程中的各種操作、探索形式，應該都會在測試過程中完全被實踐過一次，而此次引發爭議的「熊維尼符咒」，在遊戲中被發現的可能性其實蠻高的，也因此不難想見這會被玩家認為是「彩蛋」之一，畢竟赤燭之前的作品「返校」中也被玩家挖出不少有趣的隱藏內容，而這也是遊戲本身的樂趣之一。

圖：赤燭的第二則官方聲明。

綜合上述所說，對比赤燭的聲明將問題歸咎於「暫用素材忘記換」與「專案團隊太忙都沒發現」，其實很難去自圓其說。若真是如此，只能說或許赤燭在遊戲 QA 這一塊真的做得非常不好吧？

問題二：爭議之所在？產品價值是否適時、適地、適人！

一款產品否售順利售出，本來就是要評估產品本身是否滿足消費者的需求，或是創造了消費者購買的動機，至於產品到底「值不值得」購買，本來就是見人見智。但促成一款產品的暢銷與否，除了產品本身的品質，產品推出是否適時、適地、適人，其實都是很重要的因素。

以此次《還願》所引發的爭議來看，若台灣玩家的立場而言，遊戲中以這種「彩蛋」的方式來傳遞對中國政權與領導人的暗諷，會覺得相當有趣且符合目前台灣的「政治正確」，不過換個角度來看，這樣的內容對於沒有言論自由、甚至對於領導人出於尊重的態度來說，這樣的玩笑其實一點也不有趣。就如同中國有不少遊戲評論將《還願》吹捧為「優質國產遊戲」的立場，對台灣玩家來說，當然也是會不以為然。

圖：Steam 上的《還願》負評。

但我們不得不正視的是，今天《還願》這款遊戲並非僅在台灣販售，而是上架在 Steam 平台，面向全世界的玩家，當然也包括了中國玩家，也因此這樣的內容會被發現、被拿出來踏伐，其實一點也不意外。若是《還願》今天僅在台灣或是其他不涉及中國友好國家的地區販售，我認為這樣的彩蛋無傷大雅，但問題就出在這款遊戲既希望能夠讓「銷售極大化」，但卻又對內容是否妥切沒有更嚴謹的態度，因此引發喧然大波，其實一點也不意外。

圖：也有不少玩家上去補血。

其實每個國家都有不同的罩門，並非只有中國如此，像是在美國時不時就會出現關於種族岐視的爭議，先前在台灣有學校學生 Cosplay 納粹軍官、有理髮院與檳榔攤掛上納粹符號，也都受到許多人批評，其實不也是相同的道理？

問題三：對岸社群為何會炸了鍋？

在此次《還願》內容的爭議中，可以看到對岸的社群平台一整個就是大爆炸，對照事件爆發之前，眾多遊戲網站、影音評測與遊戲實況主的熱烈宣傳與肯定，實在是相當大的對比，之所以會讓眾多中國玩家氣憤的原因，恐必就是有種被赤燭「陰」的感覺，再加上我們都知道中國「自我審查」是相當嚴格的，也難怪大家得要急著跳出來表明立場了！
大家都知道，現在的產品行銷都離不開社群，這股社群反撲的力道，不知道赤燭自己是否有料想得到？

問題四：這會是精心規劃的行銷策略嗎？

在《還願》的「熊維尼符咒」事件後，有媒體報導說遊戲的銷售量反倒逆勢上揚，也因此不免會讓人懷疑難不成這也是一次精心規劃的行銷策略嗎？其實就商業角度來看，這大大不可能，尤其是對於代理商來說，涉及政治爭議絕對是萬萬不可為的，更何況是在中國，對於赤燭來說，這次的事件在台灣或許會有不少玩家義氣相挺，但對於此次投資赤燭開發《還願》的「唯晶科技」而言，在第一時間就切割的主要原因，就是避免這把「火」會燒到自己吧！可以猜想未來赤燭除了得面對求償的善後之外，未來若是有其他新作的開發計劃，想要獲得投資合作或是產品代理銷售，恐怕會是困難重重。

圖：在 steamspy 可看到《還願》的近期銷量已衝上第一，甚至贏過知名的大作「Jump Force」！

小結：遊戲開發是如同藝術一般的創作，但別忘了本質上還是「商業行為」！

就如同小說、漫畫、電視劇、電影…等娛樂內容一樣，遊戲本身就是一門「創作」的藝術，也因此內容可以引起大家共鳴，自然就有行銷上的賣點，但不可否認的是，上述的這些「藝術」，對於投資者來說，本質上就是一個商業行為，作品的內容再棒、獲得的評價再高，若是賣不出去，或是賣出去了被退貨，一切都是枉然。

其實阿祥並不清楚這次出現在《還願》的內容是否會是刻意所為，但就商業的角度來看，赤燭把自己的心血結晶葬送在一個可以避免的問題上，真的是非常可惜的一件事。或許有人會認為，將這些政治暗諷加入到遊戲中，本來就是赤燭遊戲製作的風格，但就如我前面分析所由，若是《還願》今天未將中國列入銷售市場之一，應該就不會有這些爭議了。
就如同我們所看到許多中國玩家所批評：又想要賺中國的錢，但又搞出這樣的內容，真的不是很適當的做法啊！

當然，以上只是我的個人看法，每個人的見解與立場都不同，我們都應該互相尊重。我也由衷地希望赤燭這個新興不久且作品倍受玩家肯定的開發公司，能夠順利挺過這次的風波，這才是所有玩家之福！